炸炸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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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

2023 / 5 / 20

我得了抑郁症,不用担心,我很好。

我一直都感觉自己其实多少都有点问题,或者说纠结于这个问题当中吧。其实,我不去医院,我也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就是有问题。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痛,这是泪水混合着汗水让眼睛模糊的痛,这是蜷缩在一起颤抖不敢面对现实的痛,这是一种令人质疑其生命存活意义的痛。我解释不清,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我确实没事,我想过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了会怎么样,但是事实就是,我还不能死,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

这种强烈的使命感一直在救我,也一直在摧毁着我。这样一直没有尽头的工作让我的日子过得很累,而且与其说是我的抗压和工作能力造成的累,反不如说是心累。我感觉我拯救不了这个世界了啊!作为一名国际记者,我一路都在学习,而当我越发的了解新闻学、了解这个世界,我越对这个世界感到可悲。

说回我的病情,初度诊断来看,中度抑郁。没事,不是啥大事...是吧?啊!忽略我奇怪的自我否定再认同的文笔,但是确实,医生说只要我放下点东西,先当好个人,再来满足其他的角色,有个好心态,其实也会没事了。不过医生说我的病情有点小复杂,就是说我会有时候突然很聒噪、有时候突然很抑郁、有时候突然很暴躁。实话说,我这种病情要是换别人我除非是他特别好的朋友,我完全不会察觉,哦不,其实除非你仔细观察、关系一个人,你真的很难发现一个人是抑郁症患者,如果你发现或者开始猜测了,那多半是他的病情有些严重了。

其实我对自己的要求很多,而且我本身真的很需要安全感,我的前男友可以提供这一种感觉,那是一种你无需顾虑、被爱、被关系的感觉,一种我无法从我的原生家庭中得到的爱。实话说,这是一件很令人难过的事,我对待我的原生家庭还不如一个本质上来说陌生人的感情来得多。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会处于一种类似于“藕断丝连”的关系当中,我并不想一直打扰他,毕竟他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目标。

我和他之前定下过一个约定,我去美国(甚至NYU),他去NYU SH(上海纽约大学)。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意,但我还记得、我还在意,所以我去了,用记忆的力量去感受我们的爱。

我喜欢把感情寄托在什么东西上。对于回家的感情,那是东航国际航班的下机音乐;对于那个刻在我心底的名字,那是一种味道;对于我生命中不多的希望,那是一首歌。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组成了我,造就了我的性格。这次,生病的复杂情感,便是留在了那间房间里。

当然,接下来该怎么做。傻啊!当然是过正常的生活,只不过我确实会尝试用医生推荐的方式来尝试让自己的情绪离开这个循环,但是,实话说,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发病的时候,我会像现在这样,用冷静、专业、全面的方式来看我的人生、工作、学业。但是,当我发病的时候,我真的没法控制。不过确实,如果不这样那这就不会是一种疾病了。

我的日子痛苦吗,痛苦。我累吗,我累。我有时候觉得自己长大的太快了,无知者无畏,我要是像普罗大众一样就好了啊。但是,随着对自己深层自我的探查,我发现这些不重要,因为,不是我长大的太快了,而是我的身份逼着我适应这个世界。

我不明白,什么时候,我放弃了做一个好的人,开始做一个好的学生、好的管理者、好的很多身份。这让我的日子看起来很充实,很丰富,但这也让我生活里的一切,成为了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